第(2/3)页 他抬眼向舒凫望来之际,忽而俯下腰去,按着胸口轻咳一两声,色泽浅淡的薄唇边渗出一丝血色。 盛阳长老见状一惊:“华月,你怎么受伤了?莫非,方才你并非袖手旁观,而是暗中以灵力相抗……” “并非如此。” 谢芳年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擦拭唇角,目光从舒凫脸上扫过,柔声道,“是这位小友弹琴太难听,我只觉焚琴煮鹤,大感痛心,一不小心便咬破了嘴唇。唉,能将如此好琴弹成这般惨状,不得不说是旷世奇才,炼器师听了都会悬梁自缢。” 舒凫:“……” ——好,还是把他鲨了吧。 只因这一句话,她心中对谢芳年柔弱外表的一点怜惜顿时烟消云散,尽数转变为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妈的,就连我师父都没这么骂过我! 虽然是实话! 虽然是实话!!! “凫儿,莫生气。魄月琴在你手上,无论是用来砸人还是弹棉花,都随你高兴。” 江雪声看着好笑,一伸手将舒凫拨到身后,自己上前一步,细细端详着谢芳年的相貌神情,沉吟片刻,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卿本佳人,何必与虫豸为伍?” 谢芳年心思玲珑,当即会意,抬头向他报以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江雪声追问道:“受谁之托?忠谁之事?” 谢芳年坦然回答:“凌霄城城主,凌山海。他于我有恩,我投桃报李。” “为何?” “为鹓鶵。” “如何算是为鹓鶵?” “说来简单。凌宗主一生所愿,只为让神鸟鹓鶵重现尘寰,恢复往日光彩。修炼进阶,开疆拓土,诞育子嗣,都算是‘为鹓鶵’。” 谢芳年单手支颐,笑容温润,眼神却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一般不带热度,从昏迷的凌凤卿身上一掠而过。 “在他心中,‘血脉’高于一切。只要能够传承鹓鶵血脉,内中的魂魄是金玉也好,败絮也罢,他都毫不关心。” “所以,我还是得保一保这团败絮。昙华真人,可否给我个面子,再容他多活一日?” “……” 双方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有些事就没必要继续深究了。 谢芳年寥寥数言,点到即止,将如今凌霄城的景况透了个分明: ——凌山海一心复兴鹓鶵,溺爱后代,对两个宝贝儿子(凌奚月不算)无有不应。凌凤卿的所作所为,虽然并非父亲授意,却是他默许纵容。 ——倘若凌凤卿有个万一,凌山海不会善罢甘休,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小的麻烦。稍有不慎,此事便会演变为两派相争,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所以,谢芳年提出“再等一日”。 至于一日后会发生什么,尚且不得而知。 江雪声稍加斟酌,心下已有见地,却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转向舒凫询问道:“凫儿,你怎么说?” 舒凫干脆应道:“好。明日擂台,在天下人面前堂堂正正地了断恩怨,亦是我的夙愿。” “还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