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完,他抬起十指细长、好像蚱蜢腿儿一样的双手,在空气中轻轻拍了两拍。 “出来吧,我的孩儿们。” 伴随着他这声呼唤,在斗技场中,观众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生了某种变化。 其中一部分人——大约有两三百之多,原本只是默默无言地观望赛场,除了神色稍显呆板之外,与旁人一般无二。 就在这一刻,他们仿佛获得了某种指示,忽然齐刷刷地站起身来。 他们的关节似乎不太灵活,动作僵硬,四肢和腰背都绷得笔直,看上去好像人群中竖起了一排木桩。 “……” 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舒凫想了想,觉得自己只有在学校大礼堂里,全场起立唱校歌的时候见过。 当然,这些集体起立的魔修没有唱歌。 他们圆睁着浑浊呆滞的双眼,眼珠纹丝不动,直勾勾凝视着斗技场中央的舒凫,场面一时间有些恐怖。 然后,他们再次以整齐划一的动作,从身上取出了各自携带的兵刃。 “看见了吗,昙华?” 狡慧魔君转过头去,朝向江雪声讥讽地挑起嘴角,话里话外都是满溢而出的阴阳怪气,“我准备的尸傀,可不光是你手上那一只。” “我承认,你徒儿和那条月蛟确有几分本事。但我这数百孩儿,还有满场对你们恨之入骨的魔修,你们当真敌得过吗?” “……” 一瞬间的停顿过后,江雪声肃然敛容,满怀敬意地开口道,“‘孩儿’?那你还挺能生的,如果魔域评选一位英雄母亲,想必就是你了。” 狡慧:“……” 你他妈到底能不能正经对线啊!!! 啊?!!! 对此,江雪声报以一声温和的“呵呵”,面带微笑,指尖轻挑,用古琴弹出了一曲欢快活泼的小调。 他知道,只要自己解决狡慧这道分神,剩余的尸傀和魔修都是乌合之众,“穆兰”和舒凫足以脱出重围。 所以,他只需专心致志解决狡慧就好。 ——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阴阳? …… 就在狡慧魔君险些被江雪声逼疯的同时,鬼面魔君贺修文,同样承受着身心双重意义上的巨大痛苦。 “呃……啊……” 直到血染衣襟,剧烈的疼痛感抵达脑髓之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 ——我?被血虐了? ——在这个“金丹遍地走,筑基不如狗”的年代里,被一个年纪不足百岁,金丹期的丫头片子? 同样的疑惑,二十年前的凌凤卿也曾有过。 然后他就死了。 他怀抱着无解的疑问下了地狱,在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之中,还会用残破的喉咙大喊“你妈的,为什么”。 如今,这一幕正在贺修文身上完美复刻。 说来也巧,当年魏城事变,贺修文正是凌凤卿勾结的魔修同谋,在攻城一战中出力最多,损失也最为惨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