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熟悉的窒息和撕裂只有一瞬,却让剧痛之中的陈稳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就仿佛一艘小船,无力地飘荡在大雨滂沱且巨浪阵阵的苦痛之海中,痛楚一浪高过一浪,似乎随时就要将他吞没。 身上骨头似乎都被尽数一寸寸地打断,五脏六腑都被一个个巨汉用大手捏着,从灵魂深处,身处难以抑制的剧烈疼痛。 但他没有放任,在疾风暴雨般的痛楚之中,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环顾了一圈。 电视、茶几、席梦思; 空调、电灯、布窗帘。 他依旧身处在那个校门外的酒店之中,手中的还握着斧,腰后还别着刀,隔壁生命的欢歌仿佛先前被按下了暂停键,此刻又继续奏响。 他缓缓低头,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颤抖的样子,莫名有几分像在摇滚音乐节上磕嗨了的乐迷。 目光艰难地移向手臂,在那里,一串数字似乎也在随着他的身子一边变换一边起舞。 倒计时:47:59:55 他接着又极其缓慢而哆嗦地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他清晰地记得,穿越之时,是7号午夜的零点整。 而此刻,8号零点过十几秒。 所以,时间的确是被停止了。 过去两天所经历的一切,好似只是他头枕黄粱的一场大梦。 但身上无边无际的痛苦,却提醒着他。 姜伯、洪家、封不良、鱼得水、国师府、顾松柏,都不是假的。 的确有个佝偻老仆系着围裙,相依为命; 的确有个桃花仙子喜欢喝酒,惊艳绝伦; 也的确有个青衣人,高山仰止,给了他一颗神奇的果子。 意识即将被痛苦彻底淹没的时候,他确认了一个事实:自己穿越的事情,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得出这个结论,他长出了一口气,艰难地爬上了床,一头栽倒,痛苦地呻吟着。 隔壁房间,正在探讨【个】字组成结构的一对情侣此刻情到浓处,沉浸在忘我的连接中。 两分钟后,男人挺身而出,两人相拥而卧。 靠在床头,气喘吁吁,从他们的头边,那并不隔音的墙壁另一侧,传来了一声销魂的叫声。 那夹杂着痛苦似乎又在压抑中带着愉悦的声音,让两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丝笑容。 但等听出来这个声音似乎来自一个男人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笑容中便带上了一丝玩味。 不愧是我满地飘零的大蓉城。 等男人起身去冲了个澡,洗去了身上的汗,吹干头发出来,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他忽然愣住。 这尼玛隔壁怎么还没停? 男上加男这么猛的吗? 等女人也洗了澡出来,二人坐在床头,一阵沉默中,女人小声道:“你看看人家......” 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哪儿受得了这个激,一个饿虎扑食,就拉着女友,战成一团。 一人施展叼虫小技,徒逞口舌之利; 一人妙手推波助澜,真乃人生导湿。 有道是,药补食补,不如阴阳互补。 一场大战完结,气喘吁吁的两人瘫在床上,一个难以自闭,一个输得精光。 但他们甚至都没空去想什么方才的澡都白洗了,只是听着隔壁依旧持续的声音,无语凝噎。 半晌之后,女人缓缓撑起身子,“老公?” 男人嘴角抽了抽,“宝宝啊,我觉得吧,人生有时候啊,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马。” 当他们再度收拾,躺在床上,听着那头依旧清晰的声音,男人将惆怅的烟头摁灭,在这个有声有色的夜晚,带着不甘和佩服,睡了过去。 当天光重新亮起,男人从疲惫到极致的昏睡中醒来,以往这时候,他们都会珍惜这宝贵的房费,做个早操。 但这时候,他又听见了隔壁的声音。 大早上的,没完了啊! 年轻人彻底怒了,“宝宝,咱们给他们点颜色,哦不声音听听!” 陈稳躺在床上,正在无边无尽的痛苦中辗转着,哀嚎着。 虽然一个夜晚过去,痛苦已经比最开始轻了太多,但不断颤抖的四肢,还是具现着并不轻松的痛苦等级。 他无意识地哼哼着,喘息着,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液和体内渗出的夹杂着酸腐和腥臭的不明液体浸湿。 还好他还在无意识中,若是他有了意识,听着一墙之隔传来清晰的声音,说不定就要忍不住感叹隔壁的年轻人,真的是潘金莲入洞房——滋滋不倦了。 一个小时之后,当隔壁屋的小情侣收拾好了一切,走出房门时,陈稳房间另一侧隔壁的一对情侣也刚好走出。 各自的女生有些害羞地低着头,两个黑眼圈不小的男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其中一人指了指陈稳的房间,挑了挑眉。 对面的登时一脸认同地竖起了大拇指。 下楼之后,走廊里似乎还回荡着他们的议论,什么【褶子都得磨平了】【你说他不是爷们吧,这战斗力比爷们还厉害】【真男人就得和男人】之类的话。 当时间来到了正午,陈稳才终于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涩声道:“谁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