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徐徐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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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妈和秋声等人看它这副模样儿,都劝奉九放弃,本来奉九不待见泰山也是尽人皆知,但奉九倒不忍心了,她让一个听差抱着泰山,坐着汽车在满奉天城找了好几个给猫狗看病出名的大夫诊治,最后是一个刚从德国留学归来的兽医看出了它的毛病,紧急动了手术,这才还了阳;养病期间,奉九一天几遍地去它房的临时小窝看它,到底还是好了起来。

    宁铮就听着书房里奉九清脆的嗓音喊道:“泰山么?进来呀。”

    停了一会儿,他缓缓把门推开,看到奉九正弹着端坐在书桌上的泰山的脑崩儿,好像它是小不苦一样,“你想跟我好啊?你是不是想跟我好?我看你有事儿没事儿就偷窥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捡了条命,仗着嘴壮又迅速恢复成圆滚滚的大皮球一般的大脸猫居然有点害羞地低了头。

    奉九拉开它的爪子,轻点着粉红色的肉垫儿,这可是奉九头一次主动亲近它:“行吧。不过我可得说好,从今往后再不许吃耗子,给野猫留着吧;更不许再拿大耗子吓唬我……先说这么多。要不,咱俩还是拉倒,行不?”

    泰山呆呆的,大脑袋点了点,好像它真听懂了一样,奉九笑了,拉过它的小爪轻轻摇了摇,“孺子可教,我心甚慰。嗯,从今往后,和谐相处,和……谐相处。”

    宁铮微微笑了,所以说,奉九是老天对他无可奈何人生的最高奖赏。

    他迈步进屋,奉九听到响动,抬头看到他,“事情办完了?”

    泰山一见他,立刻往奉九身上蹭了蹭,随后“虎”地一下跳下了桌,要说它真的怕谁,只怕就是后进来这位了。

    宁铮跟没看到泰山似的,随意问道:“你俩和好了?”

    奉九有点拿不准地点了点头,“目前看,算是吧。”泰山难道是因为救命之恩,想来个以身相许?她可不敢把话说满,说不定哪天又掐起来了。

    奉九忽然想起件事儿,拉着他往外走,宁铮不解地问,“去哪儿?马上就是你生日,想出去玩玩儿么?”

    奉九停下脚步,慢吞吞地说:“对我来说,生日么,也就是个寻常日子罢了。”奉九对于各种纪念日实在没什么感觉,即便生日也一样,尤其费劲巴力把自己生下来的母亲也早已离世,哪个孩子的生日不是母亲的受难日,有什么好庆祝的呢?还不如各种传统节日好玩儿。

    宁铮一哂,“那……明早我带你去骑马?”

    奉九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她高兴地说:“那,叫上巧稚巧心还有我妹怎么样?还有媚……”说半道才想起,媚兰都怀孕了,怎么能骑马呢?

    宁铮听着她说话,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奉九不解地看向他,“人多了热闹不是?”

    宁铮没说话,忽地一笑,“还是上楼吃西瓜去吧,刚刚‘黑美人’运到了。”

    奉九立刻脸色一亮,心情显见好到不得了,话也多起来了,喋喋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生?因为我是专等西瓜熟了才出来的啊哈哈……”

    吃过了红瓤黑子的甜瓜,奉九又给他端来了前几天自己包的刚热过的粽子:放在冰箱里,可保存良久,并告诉他这是自己亲手包的“美人粽”,好看吧?

    宁铮不爱吃黏食,但太太亲手做的能一样么,还是吃了一只,放下碟子夸赞说:美人包美人粽,自然是好看的。

    奉九笑眯眯地生受了,接着拉宁铮去堂院看望小孩子们,这儿早已成了宁家和唐家人有空就来的地方了。

    有几次奉九打电话回唐府,奉灵和不苦都不在家,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又到堂院来陪小孩子们玩儿了。

    他们俩一进堂院门,巧了,奉灵正好带着不苦在这儿,和一群小孩子站在一大棵碧绿的槐树下,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奉九立刻冲宁铮“嘘”了一下,蹑手蹑脚上前,在后脑勺上给了姑侄俩一人一下子,俩人惊叫着转过身,这才发现是被叫回去的奉九,马上笑逐颜开,宁铮也早看得笑意盈然。

    一群人规规矩矩互相问了好,奉九随后跟孩子们玩到了一起,仔细看,就会发现沿着枝条垂下一根根细细的银丝,上面吊着浅绿色的槐树虫,也就是“吊死鬼儿”。奉灵带了很多空玻璃瓶,不苦和小孩子们就把吊死鬼儿用小树枝儿夹着顺到瓶儿里,没一会儿就捉了好几玻璃瓶,在里面如绿色肉浪一般涌动着,奉九看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打了几个激灵,宁铮看着她宽阔的倒大袖下裸出来的手臂上暴起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替她上下搓了搓。

    但不苦他们都不怕,玩儿得还挺投入,宁铮干脆帮着扶瓶子,耐心作陪。

    奉九一看这群小孩子玩儿得挺好,又去找刚才把瓶子交出来后就往后走的奉灵,她正领着七八个小孩儿在后院墙上捉蜗牛,因为分泌粘液,蜗牛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条银白色的痕迹;奉灵挨个捅捅蜗牛的小脑袋,几个小头立刻缩回壳儿里去了,一群小孩儿兴高采烈地开始唱:“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喂……”

    奉九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不知不觉显出一种自豪;跟着过来的宁铮看着特意换了一身朴素的妃色竹节袍子的她,看着井然有序的堂院,看着朝气蓬勃、干净整洁的孩子们,只觉得困惑,为什么她在自己的眼里,还可以更加惹人爱呢?

    原本他并不知道,他对她的爱情,还可以更深;他原以为,在娶她的时候,他的感情已到了顶点了。

    第二天一大早,奉九就被一只热乎乎满身滚动的东西弄醒了,这感觉她熟得很,因为从她记事起,一到她生辰当天早上,以前是母亲,后来是大姐,出嫁前最后一次过生日是奉灵,都会拿红皮鸡蛋给自己滚运。

    她揉揉眼睛,看到宁铮正虔诚地学着她的样子,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只不过是“身康体健、冰清玉洁、貌美如”,嗯,顺耳,奉九挺满意,接着听到“情深似海、情比金坚、出嫁从夫、从一而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奉九怒了,“这祝祷词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你好啊?”

    穿着跟她同款白绸睡衣的宁铮严肃地说,“不都一样?我好还不就是你好。”

    鸡蛋又庄严地滚到了她的胸前,宁铮手劲儿更柔,暧昧地转了几转,低声说:“惟愿从此后,饱满浑圆……”

    奉九还没反应过味儿,又向下滚到小腹揉上两揉,“三年抱俩……”

    再滚到后面,“挺翘……”。

    不行了,奉九觉得再忍下去她都能成“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弥勒菩萨了,真以为自己好脾性?

    过个生日还不忘添堵,她刚想起身,就被早看出苗头的宁铮一把压住,他贴近她的身子,脸抵住了她的脸,唇贴着唇,当他低声说话时,奉九感到了他的双唇传来的丝丝震动,“九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十八岁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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