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个人走来走去的,能有什么意思呢? 真是奇异,我都近百年不曾笑过了。 “今日御园的开得甚好,陛下要不要出去走走呢?” 太奇怪了,我这些年,断断续续地,似乎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抬头望了一眼。 梦境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 “你不是说,等事情都结束了,要去忘川之海么。”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我想到大夫私下里对我说的话:陛下恐将大行而去,若再醒来,必是回光返照。殿下要好好把握机会,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 “你觉得你觉得,每次都说你觉得如何如何。那我还觉得你不可能会死呢。” 我默默地转过头去,急忙将目中的泪光掩藏而去。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是想让无形中的意念,继续支撑着我。 他一身月白单衣倚在那儿,目光中含着几分死气。 “你倒好,事情做得半半拉拉便撒手不管了,一堆的破烂摊子,全都丢给我收拾。” 胡德泉已经十分老迈,他每走一步路,都显得非常费劲,经常是两个小太监将他扶了过来,走路走得颠颠儿的。 “等我大去后,你就将我葬在草原上吧,不必再带回去了。” “你说。”我都不敢回头。 好像,好像是我自己的笑声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跟他们一块儿去了。 那晚,我就默默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翻来覆去小半夜,低低咳嗽几声。 我成为这三州大陆上唯一的帝君,但总是在夙夜梦回之际惊醒过来,呆呆坐在床头,一宿一宿枯坐到天明。 不知道是臆想还是错觉,好似当真看到有一抹模模糊糊的影子,坐在一团云彩上过来接他了。 我又想起跟他初见时,他一身绯红铠甲,鲜衣怒马而来的模样。 到了下半夜就再无动静了。 小太监慌里慌张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叫道,“陛下,太上皇薨逝了。” 他的眼睛有些微微湿润了,“陛下每年的年节前后,都会炼制一把孩童用的防身小剑,年年如此,已经数十载,可却没有一把是送出去的。” 然而,我始终有我应尽的责任要去承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