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恩爱难长久-《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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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锦夫人每当想到和龌龊姐夫一直要持续到自己的堂姐出来叫骂才能完结的对抗挣扎,就感到头皮发麻,心慌气堵,似连多活一刻的勇气都丧失得干净。
她本是诗书半壁、礼乐规矩的大户人家出身,从小在洁净光明的环境里长大,从不曾有在污泥潭里苟活的经验,哪里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好一味地吞泪忍让。
却不知肮脏环境里就是如此,你退缩一寸,它便‘逼’进一尺,直到把你完全淹没为止。但这般艰难的所知是要如童牛儿一样在其中拼命挣扎过才懂得的道理,金锦夫人自然不明白。
这个堂姐说起来和金锦夫人并不熟悉。唯一的瓜葛是堂姐嫁娶那一年恰巧周宗建携金锦夫人回来给岳父拜寿,得邀到堂上稍坐,吃过她两盏喜酒,送过一封喜金而已。
这堂姐家本是小户,父亲在自家地面上做个小小的差役,每月领些微薄的俸禄养家。
堂姐嫁的这人也不过是个街巷间一无是处的泼皮无赖,没一点可拿出来在人前炫耀的资本。
今见有周宗建这般在京为官的人物来贺,都喜到无措,不知该如何接待才好。‘弄’得手忙脚‘乱’,颠倒上下。
但也就因为如此,叫这个堂姐和她嫁的这个姐夫对周宗建夫‘妇’印象深刻。
自逃出家后,金锦夫人漫无目的地流‘浪’,如一只蜷缩了身体、畏惧了‘精’神的猫儿般可怜,也不知自己的下一刻该在哪里停留落脚。
好在临出来时身上还有几文散碎银子,一路行走着,饿极了就买点甚么充饥;累极了就随意寻个地方倒头睡下。
那时阉党当朝,万众为恶,叫天道不周。加上旱涝无定,赋役繁重,使天下大‘乱’,十家倒有九家食不饱腹、衣不蔽体。
但也不能坐在家里等着饿死,只好拖带着一家老小出来四处行乞求活。一时间哀鸿遍野,流民失所,已经是众人惯见的。金锦夫人‘混’杂其间,倒不显眼。
眼看着金银‘花’空,囊内羞涩。金锦夫人只一天没有东西吃就饿得双眼昏‘花’,四肢无力,堪堪支持不下去。
但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将头上这只唯一值钱的凤头‘玉’簪当掉,更张不开嘴似别人那般嘶哑着声音乞讨。
只呆呆地坐在路边,夹杂在一行‘花’儿乞丐当中凄凉着,哀哀地想着或许自己的死期将近吧?心里倒有几分解脱的快慰。
慢慢回想起来自从儿时曾经的种种甜美生活。父母的疼爱、亲人的娇惯,每日里只在诗书词笺间、琴声箫咽里过着锦衣‘玉’食的华丽生活,不曾有过丝毫烦忧愁苦。
后来得嫁周宗建为妻。周宗建是翰林出身,文辞俱佳。人又生得俊逸,是风流倜傥,尽解风情的出‘色’人物,与金锦夫人正好‘操’琴鼓瑟,音声鸣和,不差毫厘。夫妻的日子过得直如糖里拌蜜,好不甜美。
只是可惜时光短促,二人婚配不到三年,‘性’格耿介、嫉恶如仇的周宗建就再忍不得,在朝堂之上当众指责魏忠贤‘目不识丁,怎堪职称’。并上折本要求皇帝罢免其官职,问他‘祸‘乱’后宫’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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