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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弹得好古筝，不一定能弹得好古琴。

    好在她最近看的史书比较多，知道千年前的朝代是哪一个。

    司谨言扫她一眼，微笑道：“你年纪还小，不必如此介怀。”

    走到第一把琴面前,  双手插在口袋里，有些随性散漫，略微看了一会之后徐徐道：“伏羲式琴，桐木。琴体扁中带圆，额较宽，呈弧状，有改过痕迹；通体呈大小蛇腹断；龙池、凤沼钧作圆形。纳音呈圆形，微微凸起。该称之为伏羲式变体琴。”

    可是先前司老太太介绍她的时候，说的是她刚演出完，而且是独奏。

    那将琴送过来的人，明显也很意外。

    “言丫头，不如你就来说说？只说你对这琴的看法就行了，不一定要多专业。”秦老爷子道。

    可她忘了，她如今才不过十七岁，比人家还小了四五岁，这样说的话，难免就有取笑之嫌。

    毕竟她做太女时已经二十多岁，且是从小就接触这些的，阮颦儿自然是不能与她比的。

    旁边的吴老看了看秦老，又看了看司谨言，也有些期待。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过来，便又指着中间那把琴道：“仲尼式琴，漆木。桐木斫，木制松黄。鹿角灰胎,  栗殻色漆，外髹黑漆。通体细密小蛇腹断。长方形龙池与凤沼。琴额嵌有带翠玉片。下署‘文山’，按‘文山’应是南宋末年名臣文天祥之琴。此琴适合弹奏《云中孤影》。”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言丫头。言辞准确精练，甚至比我这个老头子了解的还更多。谁能想到你第一次看到这琴，无人帮你解说的情况下，居然就能讲出它们的全部来历，真是不枉我将这琴让人送过来。”秦老爷子此时看着司谨言更像是看什么香饽饽一样了。

    不仅是宫调不同，琴弦数量也不一样。

    不仅难掌握，而且携带不方便。

    这种在朝凤国只有大型宴会时才会被拿出来的乐器，倒是不曾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用来做独奏。

    原本他是不赞同秦老的做法的，但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古琴就能侃侃而谈，说出琴的来历，心里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她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

    之后指着第三架琴继续道：“至于这架琴，同为仲尼式，但却通体髹朱漆。有灯草纹饰，象牙轸，檀木圆形足。下方篆书‘倪元璐印’，想必乃明朝天启进士，官至户部尚书及翰林院学士的倪元璐先生。”

    说完之后，她视线落在这架仲尼琴上，明显比起前面两架，要更喜欢这一架。

    “此琴木质金黄疏松，底层灰胎下包有麻布，琴面多处灰漆剥落，琴尾两侧底面分离，约莫已存有千年。应是唐末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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