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秋游-《青春演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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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43.

    我们上到山顶的时候,另外三个已经在道观门口等的不耐烦。

    见我们终于上来,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急风骤雨般的抱怨。

    “你们是去西天取经了吗?”

    “是去西海龙王那里借金箍棒了吗?”

    “是去找铁扇公主借芭蕉扇了吗?”

    “真的都去过,最后谁成想是如来他老人家不放人。”我摊手,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不情愿。

    徐昊不服气的把手交叉在胸前:“意思是我们错怪你们了?”

    “错怪倒不至于,”夏雨走到我旁边,“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认清错误,下次改正,还是好同志。”

    “就是,”我接过话茬,“曾子曾经曰过,吾日三省吾身,您们可以自行体会。”

    徐昊一时语塞,张珊珊上前两步:“看你们把徐昊气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你……?”听她此言,我们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好奇的等她如何作答,特别是徐昊,诧异的神情里分明又透露着些许的期盼。

    张珊珊这才发现她随口而出的话给自己挖了个坑,她主动跳进坑里,还朝着外面填土的人喊加油。

    她蓦地背过身,低头走向道观门口,边走边小声说:“我就……我就不理你们了。”

    这个回答让人失望,本该应该有更刺激的,不过看她现在扭捏的样子,又想起昨天的那四杯奶茶,竟然让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们跟在张珊珊身后,武俊婷突然发现哪里不对:“欸?周延飞你咋一声不吭,不是你的一贯风格啊。”

    飞哥走在最后,双手插兜,故作沧桑的说:“你有见过电灯泡会说话的吗?”

    No.44

    纵然经过修缮扩建,文曲星大庙也仅有前中后三殿。

    今天游人甚少,偶见几个小道士在各殿之间穿梭,徒留前殿广场上的两个巨型香炉在风中矗立。毕竟现在离明年高考还有时日,有求之人还不想过早就劳烦各路神仙。

    时值午后,这庙逛的实在是淡而无味。若是佛家圣所,尚且知道双手合十拜上一拜,做做样子还是会的。如今换作道家,我连最基本的供奉理数都不知晓,只能远远观望,生怕进错家门,叔叔大伯没认清楚,拜错山头说错话。

    殿堂上供奉的诸位神仙,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姑且还能对他们咧嘴一笑,他们却永远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念及此处又忍俊不禁,倘若真有一天,我说一句:“how are you?”

    他回一句:“fine thank you……”

    那会面太美,我不敢想……

    谈笑间已行至后殿。

    后殿名曰文昌殿,听小道士说供奉的乃是文昌帝君,掌管士人功名利禄,我的理解就是相当于现在的□□长。

    大殿右侧摆了张小桌,上面用纸写着求签两字。桌子后面坐着一鹤颜白发的老道,头上竟然带着那种包耳式的耳机,身体左摇右摆,不是亲眼得见,简直不敢相信。

    飞哥感叹:“社会真的在进步,这是个新时代老道啊。”

    “你们听说过吗?”武俊婷故作神秘,“据说这里求的签相当灵验。”

    “对对,这个事儿我也知道”,夏雨显然很有兴致,“不仅准而且还能指引你如何化险为夷。”

    张珊珊也跃跃欲试:“真有吗?那我们要不要去?”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地抱做一团。

    徐昊斜眼瞧她们:“妇人之见。”

    她们充耳不闻,于是飞哥故意加大音量:“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知道吗?我们是新世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青年,怎么能相信这些牛鬼蛇神。”

    这是明目张胆的拆台啊,我不禁用余光瞟了眼那个新时代老道,见他还是双眼微闭,这才放心。

    张珊珊说:“你们不信可以,但是你们不好奇吗?”

    No.45

    “中平!”那老道眯着眼睛,耳机已被放到身侧。

    “道爷,这签有何破解之法?”

    飞哥如坐针毡,刚才的四有青年不见了,飞走了。

    老道吹胡子瞪眼:“无法破解!中平签乃是平平淡淡,求了等于没求,下一个。”

    我对徐昊小声说:“还不如拿十块钱买几块雪糕。”

    徐昊对我点点头:“奥利奥也不错。”

    “换人!”夏雨一下把还没回过味儿的飞哥从板凳上揪起来,恭敬的把手里的签递给老道,“您过目。”

    老道拿过夏雨的竹签,细细观瞧:“不知姑娘想求什么?”

    “能不说吗?”

    “可以。”

    “我靠,这也可以?”周延飞诧异十分,仿佛错过了一个亿,“怎么不早说,我也有保护个人隐私的权利。”

    老道睁开半只眼盯着他:“你有问吗?”

    “没有。”

    “那你废什么话!”

    我强忍没笑。

    老道又对夏雨说:“此乃上签,你看签诗附曰:君今百事且随缘,水到渠成听自然。莫叹年来不如意,喜逢新运称心田。”

    他单手捻须:“此签好事重重,但凡抽到,先苦后甘,先否后泰,虽有辗转流离之苦,不必哀叹神伤,待到云破日出,一切自是水到渠成。”

    夏雨听后眉开眼笑,回头问我:“佟雷,你也来求一签吧,你都知道我的了。”

    我摆手:“真的不信这个。”

    她瞬间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不求一签吗?”

    我表示疑惑:“啊……这个有必要吗?”

    “你真!的!不求一签吗?”她站起身来,指着放签桶的架子,眼睛鼓得溜圆,那神情我从未见过却无法拒绝。

    我分外踌躇:“呃……让我考虑下。”

    她慢慢向我走近两步:“你!是!说!真!的!不求一签吗?”

    虽然只有两步,可在我看来每一步都掷地有声,鞋面在石板地上摩擦的声音,让我心跳加速。

    “好吧,我求!”

    我彻底放弃抵抗,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她眉开眼笑:“真乖。”

    武俊婷站在周延飞旁边,低声说:“我突然发现自己很理解你。”

    下一秒,他们都站在我身后,饶有趣味的听老道解签。

    只见他慢慢道来:“你这一签中平,签诗附曰:道说淘沙始见金,只缘君子不劳心。荣华总得诗书效,妙里工夫仔细寻。”

    他顿了顿:“这签凶中带吉,凡事先难后易,遇事需耐心等待,辛勤耕耘自不必说,若有难解之事,不妨回忆过往经过,往日所种善因,必得解惑善果。”

    一番话说的我们面面相觑。

    我追问:“劳请您详细道来。”

    “其中玄妙,只能由施主自行体会。”

    老道说罢又带上耳机,摇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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