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人正在拌嘴,张维走来,在他们身后禀报: “世子、罗姑娘,各位大人已经到了。” “城楼议事!” 朱平槿终于甩了老婆的手,独自走在了前面。 …… 锦屏门城楼的底层空间很大。但因为川北常年战事紧张,这里堆积着大量的粮食、弩箭与其他守城兵器,留给人活动的空间有限。 在物堆前,朱平槿与罗雨虹就并排而坐,下首左侧坐着廖大亨、刘之勃和陈奇赤三位外官,右侧坐着郑安民、舒国平和孙洪三位王府官,程翔凤和见习秘书李长祥则位居侧后。唯一特殊的人是今日赶到的宋振宗,他像过去给朱平槿当亲兵一样,按剑侍立于领导身旁。 一个没有名分的民女坐在上首,三位王府官倒已习以为常,可三位外官不免有些难受。可外官们现在人穷志短,拿人手短,只好闭嘴当了缩头乌龟。 “春夜风和,本是游江观景之良辰;夤夜相招,奈何为社稷江山操劳!”朱平槿微笑着说明主题。 转瞬间他的神色中又带了些悲戚。 “国事艰难。刚接到京师快报,礼部已在搭建祭台,为皇帝亲祭洪督师及松锦十三万忠勇将士做准备!” “真是岂有此理!”廖大亨顿时怒不可遏,“岂有人未亡而先祭之理!若消息传开,岂不是助东虏骄纵而沮我军士气!” 廖抚发火,巡按刘之勃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他摇摇头道:“在朝臣眼中,洪督师和十三万将士已是死人了!” 陈奇赤也道:“据说兵部曾从山海关和广宁诸屯卫抽调援兵援锦,只是出去不久,又遭大败。如今将士战心全无,蓟辽已无兵可派也!下官还听说,春节之后东林大将汪乔年已率秦军三万出关(注一)向洛(阳),以总兵贺人龙督之,与左平贼南北夹击闯贼……” “贺疯子?”廖大亨哂笑道,“他上次在项城发疯,丢了傅督;这次莫不会又发疯,在什么地方丢了汪督乎?” 廖大亨公然嘲笑秦军大帅贺人龙的跋扈,公然嘲笑汪乔年的未来命运,公然嘲笑东林党的黔驴技穷,也公然嘲笑皇帝与群臣的无能。 这样的笑话,没有人接嘴。 长久的沉默,让不大的城楼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好长时间,终于有声音打破了这死寂。 “国事日危,朝臣束手。今后该怎么办,下官等……实在愚钝,还请世子明示!” 说话的是刘之勃。 这位堂堂四品高官,两榜进士,在庙堂将倾的历史时刻,不能自已地老泪纵横。哀,莫大于心死。也许对刘之勃这类心怀家国天下的理想主义者而言,“齐家治国平天下”美好政治理想的破灭,远比国破家亡的命运来得更加痛彻心扉。 “刘大人说的对!我等就请世子明示!世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陈其赤站了起来。 距离朱平槿想要的,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