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惊弓之鸟-《我欲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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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烨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天理良心啊,小王是你们请来南京的,什么监国也是你们让做的,你们不能就这样把小王给抛出去顶罪啊……”

    自从一进寝宫,徐弘君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薄薄的锦被之下,芳倌人那凹凸有致、曼妙无双的躯体吸引住了,一刻也不想挪开视线,但听到朱厚烨这样哭述,又忍不住生气了,厉声喝道:“住口谁说要把你抛出去顶罪北兵还未杀来,自家就先乱了分寸,如此怯懦无能,怎堪监国之任”

    “是是是,”朱厚烨如蒙大赦,忙不迭声地说:“小王德才两疏,本不堪诸位勋臣社稷之托,你们就把小王给废了吧”

    徐弘君大怒,恶狠狠地说:“当初请你来南京之时,你怎么不说这话?当初‘辽逆’夺位之时,你怎么不说这话?如今想撂挑子,没门”

    朱厚烨瘫坐在地上,嘴一咧又要哭出来,却被徐弘君那红眉毛绿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给骇住了,抽噎起来

    刘计成和汤正中两人心里也十分恼怒,更鄙视这个天湟贵胄却百无一用的狗屁王爷,但正如他们方才在端门外所议的那样,朱明皇家享国两百年,恩泽自在人心,想要改朝换代,只怕附和他们靖难的那些官员缙绅会带头起来反对,如此说来,还真不能少了这个宗亲轮序最为靠前的窝囊废来充当门面,两人对视一眼,都跪了下来。徐弘君先是一愣,开口想要说什么,汤正中偷偷扯了一下他朝服的下摆,他会过意来,也不情不愿地跪了。

    刘计成说:“殿下方才所言差矣须知推举殿下监国,乃是经群臣集议,公推拥戴,可不是谁想废就能废的。”

    “诚意伯说的对”汤正中说:“辽逆诸人凭借武力,妄图强行迎立辽藩,祸乱纲常伦理,背弃祖宗家法,遂顷刻而亡。前事历历在目,谁还有那样大的胆子敢逆天行事?不过,请殿下恕微臣冒死直言,如今社稷危倾,强寇压境,殿下受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社稷之托,更须力持坚定,以备不虞,且不可自乱分寸,否则便有亡国亡身之祸……”

    见朱厚烨还是一脸惊恐之sè,显然心有疑虑,徐弘君没好气地说:“被北兵袭破南京,殿下是太祖血脉、宪宗先帝爷嫡嫡亲亲的孙子,兴许北边的那位戾君还能念在同宗的份上许你留下xìng命,可我们这些人将身家xìng命都押上,拥立你监国继统,到头来别说是自身,就算九族十族也万难保全,你还怕甚”

    尽管徐弘君这句话说的绝非人臣之礼,但给朱厚烨吃了一颗实实在在的定心丸,他面sè缓和下来,说:“既然如此,北兵已经兵临城下,诸位爱卿还是赶紧布置守城事宜吧拱卫京师、护卫王驾的重任就拜托诸位爱卿了。该怎么办由你们拿主意,不必请旨,不必请旨。”

    徐弘君狠狠地剜了那个手里拿着一只鞋,尴尬地站在寝宫角落里的黄门内侍一眼,说:“这个奴才不会奏事谁说北兵已经兵临城下?”

    那个黄门内侍当然不敢强辩,朱厚烨却质问道:“不是你们说的,北兵都打到了南厩下了吗?怎么……”

    见三位勋臣都yīn沉着脸不说话,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厉声叱骂道:“该死的狗奴婢,竟敢危言耸听,惊扰王驾自去提刑司领四十大板”

    那个黄门内侍“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冤枉……冤枉啊……确是三位大人说的,北兵都打到了南厩下了……”

    朱厚烨更是怒不可遏:“来人把这个狗奴婢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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