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乖戾少主-《我欲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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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往东的时候,他偏要往西;别人都说白,他偏要说黑,你说这不是没头脑是什么?”
那位流浪武士摇着头说:“也不见得啊我走南闯北,四处流浪,见过许多大人物,都是这样行事不拘常理,出人意料的”
那位膨根本就想不到流浪武士反驳自己的说法是为了进一步挑起他的谈xìng,立刻中了圈套,滔滔不绝地开始说了起来:“那个呆瓜从小就不安分,吃nǎi时会咬伤rǔ娘的nǎi头,换了好多个rǔ娘都是这样,信秀大人和城主夫人为此头疼不已;到了七八岁的年纪,信秀大人送他到天王坊去读书,他把自己的师傅叫做‘笨和尚’,还动不动地拿墨汁泼师傅,师傅一个照看不住,他就要从窗户跳出去,跑到城外的山坡上和河沟里,不是抓鸟就是摸鱼,滚得一身污泥,身为城主的公子,还不如城里那些武士家的少爷懂礼仪讲体面……”
“贪玩、不爱读书也是小孩子的天xìng嘛……”那位流浪武士又适时反驳了一句,将手中的酒葫芦又递了过去
那位膨又大大地喝了一口,气愤地说:“哪里是贪玩的天xìng分明就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傻子、呆瓜十一二岁之时他竟然就对男女之事有了兴趣……”
“哈哈哈”那位流浪武士笑着说:“还没有举行元服仪式就知道男女之事,你老哥还说他是没头脑的傻子、呆瓜?”
“他那也叫知道男女之事?”说着,那位膨竟然狂笑了起来:“跑到城里的商铺酒肆,抓住下女或是商家女子就说‘哎,把屁股撅起来给我看’那也叫知道男女之事?他连人和狗都分不清啊”
那位流浪武士再也无法替那个“尾张的大傻瓜”织田信长辩解了,苦笑着说:“哦,是这样子啊那位吉法师公子是有点胡闹……”
“他胡闹的事情多了,何止这一件”那位膨唾沫飞溅地说:“他经常聚集起一大帮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女孩,家臣家的、武士家的、城里人的、附近村子里的都有,到处惹是生非。去年有一次,他还带着那帮混小子跑到我的瓜田,糟蹋了五六十个瓜之后就跑掉了,我大半年的辛苦就这么让他给糟蹋了……”
“哦,原来他曾到你田里来捣乱,难怪你会那样说他……”
“何止我一个人被他祸害,那古野城周围的这些村子,哪家哪户没有被他祸害过?要不大家怎么都说他是个呆瓜呢?”那位膨说:“光带着那些孩子跑到庄稼地里捣蛋还不够,他经常把他们分成两队,互相打仗给他看。那些孩子先用石头、土块互相打,后来干脆又换用竹刀、竹枪,还都是削尖了的。他一声令下,那些孩子就喊叫着冲上去厮打,好象跟真的打仗一样。小孩子家不懂事,下手又没有轻重,经常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定要打得有人认输之后才喊停。他是我们rì后的城主,那些孩子都听他的,而且,赢的能从他手里得到饭团、柿饼的奖励;输的人不但得不到同情,还要受他的惩罚,谁敢不卖力……”
那位流浪武士不再扮演反驳者的角sè,却恰到好处地扮演了一位好奇的发问者的角sè,凑趣地问道:“这样子胡闹,你们城主信秀大人和城主夫人就不管吗?”
“怎么不管?他不心疼,那些受伤孩子的父母怎能不心疼?天天有人拉着被打伤的孩子找城主大人告状可城主大人和夫人除了赔钱,对那个呆瓜也没有办法,整天唉声叹气……”说着,那位膨叹了口气:“唉城主大人武艺高强,器量很大,还有统一尾张的雄心壮志;城主夫人也很聪明,又有教养,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儿子呢?”
“你们城主大人和夫人就没有想到给他找个严厉的老师来好好地管教管教他吗?”
“当然要找。”那位膨自豪地说:“城主大人要保护我们尾张不受美浓人、三河人的欺负,还要带着我们去夺塞们的城池和土地,整天忙于军务和城里的政务,怎么有时间和jīng力亲自去调教那个呆瓜?就把管教那个呆瓜的责任拜托给了家老平手政秀大人。政秀大人是织田家的老臣,前后辅佐过三代城主,在城里的威信很高,那个呆瓜连城主都不怕,却偏偏怕政秀大人,也只有他能管得住那个呆瓜。可政秀大人毕竟老了,城里的事务又多,不能每时每刻都盯着那个呆瓜。只要政秀大人不在跟前,那个呆瓜还是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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