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深夜见驾-《我欲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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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雷鸣话里说出“信重”二字,吕芳倏然jǐng觉过来:若是寻常人等倒也罢了,这个高拱既身份特殊,又肩负重任,若是被挡了驾,闹将起来,主子又要责怪自己擅自作主了……
想到这里,吕芳板起脸来,呵斥道:“还说别人没了规矩,咱家倒看是你这个蠢东西如今才没了规矩高大人是主子的御前近臣,又受命率军出征讨夷,他这个时候要进宫觐见,一定有大事要紧急奏陈主子。你敢挡驾,耽误的可是军国大事主子怪罪下来,等着砍头便是”
雷鸣万分委屈,却又不敢分辩,嗫嚅着说:“干爹……干爹说的是……”
吕芳吩咐道:“你派人带高大人先在东暖阁的值房里候着,咱家这就替他通禀主子。”
果然不出吕芳所料,一听说高拱有事要奏陈,朱厚熜也十分重视,将怀中的孩子交由各自母亲抱过去,自己即刻起身而去。诸位嫔妃知道他定有国家大事要料理,也不敢冒犯“后宫干政”的祖宗家法来多嘴劝阻。
自嘉靖二十一年回到明朝而始,朱厚熜就摆出了一副治世明君的架势,每rì例行的早朝从不偏废,为了便于及时召见大臣垂询国事,往昔外臣不得擅入的东暖阁中,还专门设置了一间值房,由高拱他们这些天子近臣、御前秘书轮班当值,美其名曰“节约时间,效率为先”。深夜求见的高拱就被吕芳安排在这里,等候皇上的传见。只见他面sè凝重,坐立不安,显然是有什么大事横亘于心。
正在万分紧张之中,忽听得东暖阁门外,一位内侍高声通报。“皇上驾到”高拱慌忙整整衣冠,向着门的方向跪了下来。
“好你个高拱,”朱厚熜一边跨进门,一边笑道:“朕好容易才偷得浮生半rì闲,你却要来扫朕的兴。到底有什么事情,快快说吧”
高拱情知皇上不过是随口抱怨两句,发发牢sāo而已,也不请罪,径自说道:“启奏皇上,今rì申时许,臣应泉州李贽及倭人德川家康之请,前去兑河房赴宴……”
朱厚熜惊讶地打断了他的话:“兑河房?那就一定是在秦淮河畔了。一个狂生,几个娃娃,居然学着别人的样儿请吃花酒。我大明朝士人的奢靡之风还真是威力不小、‘毁’人不倦啊”
高拱万分尴尬,忙解释说:“回皇上,筵席的确是设在秦淮河畔,却并未招女史作陪……”
朱厚熜笑道:“是朕问得唐突了。世人皆知你高肃卿方正君子一个,整rì板起面孔做圣做贤,想来他们也不敢约你吃花酒。”
戏谑了高拱一句之后,他又笑着说道;“好了,闲话少叙。到底是李贽不愿承朕的情,任教于京师大学堂;还是德川家康那个小鬼头跟你提出要回r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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