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求轩辕-《凤鸣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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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手一挥,当场封赏命妇,赐了“贤”字与其夫人,褒奖其才干、仁德。
    底下一群人转着眼,不作声的拿指头,去捻着官服袖口的青花纹,细腻的质地生出一种隐秘的窸窣。
    这哪里是射覆。
    这分明是新王褒奖功臣、拉拢人心,顺便敲山震虎的手段罢了。
    这九国五州是囊中物,这富贵权柄是盘中馐。
    寡人想要就要,想送就送。
    燕珩递了酒杯在唇边,把玩玉盏的姿态配上那微垂的长睫,优雅威严,口气淡的像戏弄人似的——“寡人还有最后一样玩意儿。”
    抬出木盘来,正中躺着一柄匕首……
    诸众倒呵,目下发凉,脊背也结了霜。
    刀鞘微开,鞘上篆刻龙与凤相争,撕咬缠斗,风云变幻。刀背上是三道祥云刃,精致锋利,戾气逼人——没有覆盆,彻彻底底放在诸众眼皮子底下。
    殿中寂静,无人敢答。
    因为今日堂上所坐之人,大多见过此刃杀敌,有难当之戾气。刺进胸膛时,淅淅沥沥的鲜血顺着祥云刃,便会卷出三道海浪似的赤色波涛。
    吞云刃,先王燕正的匕首,亲手用它杀过七个人。
    平步青云却阳奉阴违的士大夫,讨宠得了封地却绸缪着夺权的亲手足,盛宠一时却串通人臣牵涉政变的宫妃夫人……
    群臣咽下腔子里的怕,垂下头去,看也不敢看。
    燕珩偏要他们细细地看,还得再盯紧了,开口吟诵辞赋。杀人的冷刃裹在人臣的奉承里,添了许多诡秘的华光。
    冷不丁被点名的几位,吓得扑倒在殿内,战战兢兢的打磕巴,就是不肯说出这次射覆的“谜底”。
    “寡人想‘赏’,诸卿怎么推脱呢?”燕珩指尖扣住杯盏,停了手中动作,“哦,那就李时道,你来猜猜……”
    李时道吓得浑身发抖,谁不知他平日里长袖善舞,惯是会做人来事儿,奉承着往兜里混银锭子的,贪了一箱又一箱的富贵,权当做燕珩是个眼瞎的。
    登基三年,燕珩不动声色,任他们揣度。
    藏在“清高”二字背后的锐利目光,实则看透了一切。
    李时道磕头的功夫儿,燕珩又点了旁的名儿。
    赏?谁敢要?
    谁不怕被那一刀封了喉。
    猜不到,他也不恼;直到最后,燕珩倦了似的发问,“当真无人能猜到寡人的谜底?”那笑意微微,“甚是无趣。”
    半天,燕珩将视线落在角落里。
    那小子蹙着眉尖,若有所思,这回也没抢着答。
    燕珩冷哼,没忍住点了他的名,“秦诏,你来说说,寡人的谜底是什么?”
    秦诏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惊慌的视线中,沉默起来。
    正堵在燕珩不耐欲要开口的间隙,秦诏忽然开口,双眼一弯,“既然大人们都答不上来,若秦诏真的猜对了,父王可是要赏我?”
    燕珩挑眉,睨他,“作来听听。”
    秦诏先道:“荡甲摇犀,长雕大镞,啼杀天下,楚曲流徵。”  [1]
    燕珩微眯眼,盯着他看。
    秦诏又道:“压取刚条,试寻劲草,几时千仞,添取丹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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