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ble 「赌博」  ②-《诡语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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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露天的餐桌前说话,要听清对方的话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不过三人都不打算换一个清净的地方。
    吵闹的人群给予他们安全感。
    只不过,在喧闹的海洋里,这一方不自然的沉寂的确有些格格不入了。
    过了很久,殷邈终于打破沉默。
    “你是想说君陌言的事吧。”
    “……是的。”
    “她还活着吗?你告诉我。”
    这是殷邈最关心的问题了。在昏暗的光线下,叶吟鸢看到,她的眼里燃起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虽然十分微弱,却是那样真实。
    她看出她压抑的热切,如同冰冷石原下的岩浆。
    可是,它很快冷却了。
    陈悉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知道。”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答案,殷邈却比上一刻更失望了几分。
    她捏了捏鼻梁,深深地闭上眼,对他想说的话似乎不太关心了。
    “那你本是想说什么呢”叶吟鸢问他,“而且,你怎么会和极冬在一起?”
    “哦,这件事……是她来找我。我想你们应该知道,阮香失踪了。极冬短期内受雇于绯针女士,最先找到我的,也是绯针,她来向我了解阮香的近况。”
    “这件事,与君陌言的失踪有关系?”
    “我也不确定,但她们明确地告诉我,一定和医生有关。还有先前失踪的一些厌世者……说实话,这的确是一个很不起眼的群体。能想到死的人,生活一定是不如意的,只不过这次他们真正地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这就成了无所谓的事,没什么人去追查。”
    “我明白。”殷邈放下手,睁开了眼睛。
    陈悉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虽然殷邈已经并不很在意了,但叶吟鸢仍准备认真地听下去。
    “殷邈”他说,“我曾经很羡慕你。不,直到现在也是。”
    “我没什么值得羡慕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后面。叶吟鸢知道,她感到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动作。
    就好像那里的纹身,能给她力量似的。
    接下来,他们相互交流了一些过去的事。叶吟鸢插不上话,但她断断续续地将情况理清楚了。
    关于君陌言,那个在很久前就消失的孩子。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的失踪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轰动。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出面索要赎金,不难推断,她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
    在过去,她和殷邈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陈悉曾与殷邈是高中同学,但她已经忘记了,何况二人并不同班。但因为各种机缘,她给陈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只不过,这个坚强又自立的女孩去了艺术学院发展,而自己则考入了一所传统的大学。
    在新的学校里,与同学们闲聊间,他得知,那个叫君陌言的女生是殷邈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那种。此后,他便对此格外上心。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两个女生之间,存在着无数条细密的裂缝。
    这些裂缝本是肉眼无法察觉的,它们像任何一对朋友之间一样,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寻常。人与人之间因经历不同,而导致有着千差万别的观念,所产生的摩擦与矛盾,都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这一切,都是作为朋友可以磨合的。
    不断地磨合。
    不断地。
    这段牢固的关系,随着忽长忽短的时间,忽远忽近的距离,逐渐变得易碎。
    正如不断被烈火与冷水冲击的礁石,最终会淹没在浩瀚无垠的海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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