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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凡边走便摸着这些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欲望和财富，“这些……你都是怎么得来的？”

    束宇航猜到沐凡会这样问他，可笑了一声，只是说了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沐凡自己也知道，束宇航的父亲是村长，也是个小小的官职，也就是这样小小的官职，就算你自视清高，两袖清风，也总要做一些阿谀奉承之事。

    就像今早的束宇航，穿着不适合自己的衣服，说着不适合自己的话，做着不适合自己的事，都是他处在这个位置所必须做的。

    古代的管理制度尤其是官吏，都是有着严明的等级观念，这不是哪一个朝代就能做出的更改，尽管皇帝命令禁止攀亲带故，可是天高皇帝远。人这么多，要养活的人这么多，自然是有疏漏。

    人总会变成你讨厌的那类人。束宇航也没能例外。

    看着束宇航，沐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村长只有他这一个独生子，将来自是要继承衣钵，村长这样做，其实也是给束宇航铺好以后的路，让他的官途走得顺畅些，总不至于最后被人陷害到身败名裂。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而是处处可见这样的事，仕途圈子里多得是心机、城府深的人，这样的环境中，人不改变自己才难以适应着该环境。

    “我曾经反抗过，”束宇航突然开口说，“可是我后来发现我反抗不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总要走那一条老路。”

    束宇航开开门，阳光泄了进来，原来这些东西被束宇航放在了最黑暗的地方，这样黑暗的地方被阳光照得无处可躲，可是总有人躲在则黑暗里不愿出来。不愿意看着最温暖的阳光和身边最好的人，而是选择了与黑暗共同沉沦。

    “难怪你会把它放在这种地方，反而显得阳光如此刺眼。”沐凡用手喆喆太阳，仰着头对束宇航说。

    束宇航逆着光站在阳光下，露出温暖的笑容，“阳光多好。”

    回到前堂上，管家已经冲好热茶，恭敬地等着束宇航和沐凡。

    束宇航让管家先下去，和沐凡聊着天，沐凡还沉浸在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上，她从来没想到束宇航是这样的人。

    她知道古代管理有多恨，苛政猛于虎，说的不只是皇上而是千千万万本应该给百姓们创造幸福生活的人。

    难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是福还是祸，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细心苦苦一辈子的财富被上面的人随意挥霍，他们可曾知道百姓的不易。

    虽然沐凡的大伯，也就是沐林，并不是很亲近，可是沐凡也曾见过沐林辛辛苦苦种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夏天热的要死，冬天冻得害怕庄家长得不好，来年就没有找落。

    沐凡长叹一口气，想和束宇航说自己的所见所闻，束宇航很理解，他是当过官的人，知道官府的嫌恶，和草菅人命。而让束宇航感到惊讶的是，沐凡竟和他有同样的看法。而且是在朝代的耕地上的看法。

    “束宇航，你觉得现在的朝代会覆灭吗？”沐凡突然问了束宇航这个问题，束宇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是束宇航觉得也许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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