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二就着水,小心翼翼地将巨汉伤口周围的衣物撕开更大口子,露出狰狞的创口。 他仔细检查了片刻,越看越是心惊,但随即又微微松了口气。 “恩公,”他抬头对陈福禄道,“万幸!这大个子真是……皮糙肉厚得吓人!那刀口看着吓人,也深,但竟没能捅穿腹壁,只是伤了皮肉筋骨,内脏应当无碍。” 这话让众人心头稍安。 但赵二话锋一转,面色又沉重起来:“可是……伤口太深太长,这般流血不止,迟早耗干元气。而且……就算血止住了,这般天气,伤口极易化脓腐烂,一旦发起热来……唉,恐怕……还是难……”他摇了摇头,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陈福禄闻言,眼神一凝。他想起现代战伤救护,果断道:“必须把伤口缝合起来!这样才能有效止血,也利于愈合!” “缝合?”赵二一愣,他只见过兽医给牲畜缝合过特别大的伤口,且成活率也不高,“这……就算缝上,能不能活,也得看天意啊!若是化脓,神仙也难救得!” “管不了那么多!有一线希望就必须试!”陈福禄语气斩钉截铁,“尽人事,听天命!但不能不尽人事!” 他立刻开始分派任务,语速快而清晰: “张婶,你带三位婶子,搜集所有能找到的油灯,集中到屋里,用破锅瓦罐烧水! 水必须烧开滚沸!记住,烟雾要小,干柴引火后多用湿柴压住烟,绝不能冒出大烟被胡兵发现!” “狗蛋(赵二儿子),还有你,小姑娘,”他指向那个半大的女孩,“你们身小利与躲藏,腿脚也利索,立刻去张婶家,务必找到针!最好是缝衣针,线也要结实的!” “赵二,陈有才!”陈福禄目光扫过两人,“去找酒!越烈的酒越好!所有角落都不要放过!” 赵二立刻点头,转身就去翻找。 陈有才却僵在原地,脸上露出极度不情愿的神色。 他整了整歪掉的儒巾,清咳一声,开始之乎者也:“恩公,非是学生推诿。子曰:‘君子远庖厨’,此等污秽之事,岂是我等读书人所为?学生手无缚鸡之力,更兼……” “汝彼喵的!信不信哥们弄你!?” 陈福禄气的无语,猛地打断,目露凶光,“现在是讲孔子曰的时候吗?里面躺着的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受伤的兄弟!你是要在这里当君子,还是滚出去自己面对胡人的刀?!” 他一步踏前,沙包大的拳头顶在陈有才的脸上,让陈有才汗毛倒竖。 “去找酒!现在!立刻!马上!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把你扔出这个院子,让你自己去跟胡人讲你的圣贤道理!” 陈有才被吓得魂飞魄散,看着陈福禄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他毫不怀疑对方真做得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