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委玉质-《凤鸣西堂》


    第(3/3)页

    燕珩才转过门角来,就听见这么一句。

    冷冷地视线扫过来。偏瞧见那小子跪在那儿,含着两汪泪说“饶命”——肺腑里?不?知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叫他心肝儿抽痛,然而又狠狠地坠下去了。

    他捋住华袖的指尖顿了一下。

    “看来……寡人来迟了。”燕珩不?辨喜怒地瞧着卫抚,“热闹散场了不?成。”

    卫抚忙跪下去行礼,“叩请王上圣安。请王上听卑职解释,是这秦公子先……”

    “嗬。”

    那一声?冷笑将人打断,吓得?卫抚只得?住嘴。

    秦诏松开捂着手背的那只手,两手血淋淋地往地上摁,然后额头?抵在湿腻的地面上,隐着哭腔告错,然而又有?点委屈撒娇的意思,“父王……”

    “父王恕罪……是秦诏的错。”

    燕珩沉了脸色,“抬起头?来。”

    秦诏抬头?。

    两手满是血痕,脸上被墨迹勾画的一塌糊涂,细看才发现,竟是羞辱人的字眼儿。再看那肿胀的双颊,岂不?知挨了多少个委屈的巴掌呢!

    偏一双泪眼盯着自己,都是不?肯哭出声?。

    似……有?什么东西坠的心口痛。

    燕珩强忍住,转了眸。

    再看燕枞……可倒好!被侍卫小心护在怀里?,除了脸色苍白、添了些水痕,旁的地方,连点破皮儿都没?有?!

    小仆子告状在先、卫抚拉偏架在后。

    燕珩勾唇,话音意味深长?,“口口声?声?是秦诏的错,寡人还以为,秦诏伤了人呢。如今一看,倒不?是这样。”

    “叔父。”燕枞带着哭腔告状,“叔父,他、他想杀了我!您不?知道,他刚刚有?多猖狂——”

    杀?

    燕珩想起那日学问时?,秦诏那句磕磕巴巴的“我还不?曾杀过人”,对燕枞的“诬陷”是半点也不?信。

    “好了。”燕珩不?耐,到底问了,“为何吵嚷起来?”

    “叔父,是——”

    燕珩道:“秦诏,你来答。”

    “是……父王。”秦诏忍泪道,“那日,我纸鸢胜了小公子,小公子心里?有?气,便拿秦诏来撒气。本也无可厚非,我自认了错。”

    “可小公子偏不?肯饶了我,又叫旁人将我摁在地上,在诏脸上写下这等羞辱人的字句,我一时?气不?过,想争辩两句,便吃了一些耳光。”秦诏顿了顿,遏制不?住的眼泪,海珠似的往下滚,可声?线克制而隐忍,到底将话说下去了……

    “这还不?算,他又不?肯让我在这里?上学。只说这里?是给东宫作学问的地方。燕小公子说,他自是燕国未来的储君,这燕宫便由他说了算。我……”

    秦诏适可而止的停住,偏不?知死?活的反问,“父王,燕小公子真是未来的储君吗?若是如此,只怪秦诏不?懂规矩……”

    “叔父!不?是这样的……”

    “混账。”

    燕珩拂袖,缓慢走近,强压着肺腑里?的怒意,问道,“燕枞,寡人问你,这话……可是你说的?”

    燕枞战战兢兢,抖得?厉害,却不?敢答话。


    第(3/3)页